93岁老大爷快不行了
走在大街上他只觉得
天旋地转视线模糊
于是赶紧靠墙根坐下来
眼瞅着自己大限将至
老大爷从口袋摸出梳子
想走的时候干净利索些
可还没等他摘掉帽子
便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人潮熙的大街上
不断有人从他身边经过
却无一人注意到他
大爷是北京有名的剃头匠
一辈子生活在皇城根下
他靠一把小刀名震京城
梅兰芳曾是他的老顾客
当年四大花旦也常常捧场
连傅作义这样的军政要员
也被他的刀刮得服服帖帖
普通人被他刮完
更是忍不住赞叹
敬大爷13岁进入这行
如今已经剃头八十年
连鲁豫都忍不住问他
大爷您的主顾们还在吗
全死了
死了四五百人
全死了
四五百人呐
全叫我给剃死了
敬大爷虽然93岁高龄
生活却没有一丝懈怠
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
把慢掉的表调回时间
再用水打湿头发
梳的一丝不苟
接着就骑上他的三轮
出门给老主顾们剃头
邻居不禁感叹道
像敬大爷这么大岁数了
九十多了
腿脚多利落啊
嘿
敬大爷几十年如一日
不管物价上涨多少
他都照常收五块钱
只是如今
老主顾已经所剩无几
老米常年卧病在床
敬大爷每次给他剃完头
都主动留下来陪他聊天
别净躺着
得活动
你该吃就吃
该喝就喝
你别招人家讨厌
外面老米的儿子来了
丢下些白菜叶子就走
要不是看着敬大爷来
这儿子几个月
也不愿来见老爹一回
下午拆迁办的人来量房
说临时加盖的区域不算面积
敬大爷倒是无所谓
可敬大爷70岁的儿子
听完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直跟老父亲抱怨着
将来拆迁
一平米就是一万多块
等真正拆迁的时候
我都冒烟了
你别算这细账
儿子在家受媳妇气
儿媳肚里还怀着重孙
一大家人的日子
全靠儿子的退休金
敬大爷疼在心里
把剃头的钱全拿出来
儿子虽然羞愧难当
可这钱他真的很需要
别穷对付
顺便给媳妇儿媳妇买点吃的
临走前
敬大爷还像宠爱孩子一样
交代他天冷了多穿件衣服
半个月后
敬大爷如约又来老米家
只是电视里还播放着
北京奥运会的倒计时
老米却悄无声息的死了
遗体都臭的不像样
却不想竟无人发现
敬大爷赶紧打电话
通知老米的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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